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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 原來是心動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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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楨國,位處南邊的攬月宮,一道挺拔的纖影緩步走在走廊裏,身後一個小太監急步上前,剛到女子身邊,就聽一句沈穩的女聲尋問,“他還躲在裏面嗎?”

“回月妃娘娘,八皇子依舊獨自呆在攬月宮裏,誰也不想見。”小太監搖頭道。

這位氣勢淩厲的女子就是葉陌桑,這次入京突然轉變的事件,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,最後的結果是龍舞陽的離開,龍赫天的自閉,所有朝臣在皇宮裏慌亂無措,不知所然,想必她是最冷靜的一個了,龍舞陽輕易就將皇位讓給了他,狼楨國此時已經出現了覆天翻地的大改變,越發這種時候,越要打起精神來處理國政。

“我知道了,下去吧!”葉陌桑瞇了瞇眸,揮手道。

小太監剛剛讓開,從走廊的另一邊又走來一個太監,臉色有些戰戰兢兢,見到葉陌桑猶豫了一下,上前稟報道,“月妃娘娘,紀太師與內閣六臣有急事稟報,正在東大殿等候見八皇子。”

葉陌桑擰了一下眉,暗付著這個時候的龍赫天情緒不穩定,而且誰也不想見,不適合理智的處理國政,她思緒一轉,擡步道,“我去見他們。”

“呃,是。”太監楞了一下,觸上葉陌桑那銳利的雙眼,立即快步在前方帶路。

葉陌桑自然知道以她的身份去見這群大臣,有些不合適,只是在這種特殊情況下,她也不想顧及什麽,經過兩刻的步行,葉陌桑踏上了東大殿的玉階,剛剛上到一半,就看見東大殿的面前七個老臣神色焦慮的來回走動,聽到身後的腳步聲,這群大臣回頭也發現了來的葉陌桑,神色紛紛一愕,楞了會兒才出聲行禮,“老臣見過月妃娘娘。”

葉陌桑神色冷靜無波,並沒有因為眼前站著是狼楨國的最高臣子而顯得無措,相反的,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睿智從容,反讓這群老臣感到一種壓力,她擡手道,“不必多禮,我聽說你們有急事想要見八皇子,現在八皇子情緒不穩定,不能見各位,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誰,由我轉告八皇子。”

後宮不得參政,這是狼楨國五百年流傳下來的歷史了,聽聞眼前這位貴妃娘娘的話,七個老臣立即神色不定,互視眼色,吞吞吐吐得不作聲,而神色沈穩的紀太師與首輔程榮則神態沈重,其中,在一位內閣大臣想要說什麽的時候,程首輔低咳嗽幾聲阻止他出言,以時,在大殿面前出現了這一幕,剛剛還神色焦急的數個老臣,在面對葉陌桑的時候,卻是你看我,我看你,紛紛不說話了。

葉陌桑神情淡定,眼神犀利的游弋在每個大臣之間,那氣勢之強,許多大臣竟不敢與她對視,紛紛躲閃,葉陌桑倏然勾唇一笑,“你們為什麽不說話了?”

“月妃娘娘,臣等要說的大事,只能與當今皇上商議,所以,請月妃娘娘把八皇子請出來。”程首輔開口道,神情之間有幾絲不屑,他對葉陌桑本來就沒好感,害得他女兒失寵不說,如今又想把持朝政,他自然不會跟她客氣。

葉陌桑冷眸一掃,輕哼一聲,“八皇子在攬月殿,你們直接去找他就行了。”

“臣等剛剛讓太監喜福過去了,回話卻是八皇子任何人都不想見,所以,在臣等無策之下,希望月妃娘娘能勸說八皇子出來見臣等,商議國事。”另一個性格溫和的老臣抱拳懇求道。

葉陌桑自然明白這群老臣對她有著防備之心,也難怪,她沈思了幾秒,掃了眾臣一眼,“跟我來吧!”

攬月殿裏,昏暗的光線打在一塊玉牌上,那上面清晰的雕刻著明妃之墓幾個字,在玉牌的旁邊,龍赫天神情郁郁悲痛,楞楞的看著玉牌發呆,深幽的眸光,仿佛飄然天際,渾然忘我,此時在他的腦海裏,小時候的事情一一清晰的浮現,心狠狠的在揪痛,那記憶裏溫柔的微笑,那個華貴的女子總是對他的照顧與關懷,卻被他視為不屑,甚至聽聞父皇對她的寵愛,而冷落了安貴妃,而在心底記恨著她,這一切的一切,終於讓他閉上了眼睛,不忍心在想下去,為什麽上天要這樣捉弄他,為什麽親生母親就站在身邊,上天卻要他恨她,為什麽他所做的一切,仇恨著的人會是他的親兄弟?會是他的親哥哥?

看著拼湊在一起的完整的蝴蝶玉,他仿佛能夠想到母親在扳開這塊玉的時候,那種骨肉分離的痛苦,可她為了保住好姐妹在皇上心裏的位置,她卻不惜將自已的兒子借給她人,在他的記憶裏,明妃總是在微笑著,想到自已的曾經那般的不聽話,那般的傷她的心,她又該是如何的在暗地裏痛苦呢?

“為什麽…為什麽你會是我的母後…為什麽。”修長的指顫抖的撫摸上那涼冷的玉牌,痛苦的低呢響起。

攬月宮,奢華的門扉,華貴的大殿訴說著這裏曾經的輝煌,可惜,物是人非,事過境遷,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,留下的只是一個讓人心痛的秘密。

在攬月宮的外面,葉陌桑領著七個老臣快步從西走廊過來,而在東面,一道蒼老的身影啷啷嗆嗆的朝攬月宮裏跑來,卻是安太後身邊唯一的近身侍女,只見她一邊擦著眼淚,一邊急奔,終於看見了攬月殿,她沒有停留,就算腳下被拌倒了,她也顧不及痛疼,快速爬起來,終於大殿面前被喜福扶住了,“劉姐,您跑這麽急是幹什麽呀?”等劉姐擡起頭,喜福這才看見她雙眼紅腫,神情悲痛,嚇了一跳。

“八…八皇子可在裏面…”

“八皇子在裏面。”

“快。快扶我進去。”劉姐哽咽出聲。

喜福忙叫過另一個小太監兩個人扶持著劉姐朝大殿方向跑去,剛進大殿,就看見正中央豎立的玉牌,和坐在旁邊椅子上神情憔悴的龍赫天,劉姐掙開了喜福的手,一下子跪在地上,悲痛欲絕的叫道,“八皇子…安太後她…安太後她…不在了。”

龍赫天迷惘的眼神頓時一睜,驚喝一聲,“你說什麽?”

“老奴扶著安太後回宮,哪知道,…太後娘娘趁著老奴出門給她取藥的時間裏,懸梁自盡了…”劉姐說完,趴在地上失聲痛哭,神情悲愴之極。

龍赫天倏然站起身,瘋了似的沖出了攬月殿,急奔向冷宮的方向,而在門外的十米之外,葉陌桑等人見他神色不對,都嚇了一跳,身後喜福追出來,見葉陌桑等人,急急稟報道,“月妃娘娘,安太後懸梁自盡了,八皇子正趕去冷宮呢!”

“什麽?”葉陌桑感覺腦子被沖擊了一下,安太後自盡了?

身後的大臣聽聞,也都面面相視,震驚不已,但震撼過後,也都心有感嘆,安太後一定是覺得之前的一切對不起龍赫天,無顏再面對他,才會選擇這種方式結束自已的生命。

葉陌桑輕嘆一聲,回頭朝諸位大臣道,“八皇子的情況你們都看見了,這個時候,八皇子是處理不了任何事情的,一切國政,你們自已先拿主意處理,我去看看八皇子。”說完,追著龍赫天消失的走廊急步而去。

身後紀太師重嘆一聲,“國不能一日無主,看來這個時候,的確不適合提登位之事,還是先等八皇子情緒穩定再議吧!”

“那當今皇上現在又會在何處呢?”

“我聽守宮的太監說,昨天中午時候,皇上的馬車離了宮,之後就未回來過,看來,皇上真得打算退位了。”

“想不到這一年之內,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,想來一年前,皇上奪得皇位,扶欲傾之江山穩定,政權穩固之際,卻又發生此等大事,皇上怎麽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?”

“所謂紅顏禍水,禍國殃民,再冷酷無情的男人,也無法輕易走過感情這一關。”久未出聲的紀太師感嘆出聲。

“紀太師的意思是皇上過不了情關,感情這女子就是月妃娘娘,真是世事難料,英明睿智的皇上,竟然會做出如此輕率之舉,真是想不到。”

“仔細想想,月妃娘娘的確有其過人之處,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。”

葉陌桑擔心龍赫天的情況,一路追到了安太後的宮殿,剛剛進大院,就看見數個宮女跪在地上,神情驚嚇過度,她大步入殿,只見昏暗的偏殿裏,龍赫天抱著安太後已經冰涼的屍體,低聲的悲泣出聲,“母後…母後,您為什麽要離開兒臣…為什麽要扔下兒臣…”

葉陌桑雖然練就了一副冷眼看世塵的心,可眼見這種慘景,心頭不免難受起來,龍赫天一向是一個沈穩內斂的人,不輕易將自已的感情表露出來,如今,兩個重擊,就算再堅強的人,也會被摧毀,這世間最珍貴最脆弱的無非就是感情了。

葉陌桑咬了咬唇,輕步來到他身邊,蹬下身,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去安慰他,只能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,輕聲道,“節哀順變,安太後這樣的做法,對她來說,是一各解脫。”

龍赫天緩緩擡起了俊臉,那雙幽深的眸落下了幾行淚水,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,對於一向堅強的他來說,那是痛苦傷心到何種程度,才會落淚呢?葉陌桑心痛的伸手輕輕抱住了他,龍赫天似乎極疲倦的靠向她的肩膀,閉上了眼睛休息。

過了好一會兒,龍赫天這才擡起頭,微紅的眼眶裏已經沒有了淚水,只是依舊悲痛,他沙啞出聲,“我是不是一個很沒用的兒子?”

“如果你不希望安太後泉下傷心,就振作起來,狼楨國現在最需要的是一位精明睿智的皇上。”葉陌桑鼓舞出聲,人死不能覆生,唯有活著的人繼續努力活著。

龍赫天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,“我根本不想做皇帝,這個位置還是還給他吧!”

葉陌桑怔住,看著他沈思了幾秒,冷靜出聲道,“這個時候,並不是你說還就還的,他已經離開了,狼楨國不能一日無主,我要你坐上這個位置。”

龍赫天震驚的擡起頭,暗啞的尋問道,“為什麽?”

葉陌桑扯了扯嘴角,為什麽?她也說不上來什麽原因,總之,她覺昨這個皇位適合龍赫天,而龍舞陽,似乎他活得過於壓抑了,他應該離開。

經過一夜的恢覆,龍赫天恢覆了理智的一面,第二天一早他就召見了朝中大臣,雖然他曾經被視為叛臣,遭到了追殺,也讓他處於整個朝堂敵對的勢力,今日一朝的朝會上,極大部分大臣都戰戰兢兢的到來,本以為會受到什麽處罪,卻讓他們欣喜的發現,坐在龍椅上的男子並沒有提及背叛一事,而是慎重的與他們商議狼楨國現今的局勢,那寬宏博大的胸懷氣度,簡直讓這群朝臣自慚形穢,不免對這個八皇子越發的佩服恭敬起來。

談論了當朝狼楨國所面臨的局面,有多方面,一方面,八皇子帶兵攻入皇宮已經引起了狼楨國大範圍的百姓的驚慌恐懼,很多地方出現了賊寇趁火打劫,以為狼楨國面臨變革,這是首要做的就是安撫百姓,第二方面,就是要盡快讓八皇子登位,讓百姓知道狼楨國已經另立新皇,大赦天下,盡快收攏民心,恢覆穩定局面,打壓各種混亂的勢力趁機作亂,第三方面就是邊界的調兵盡快兵回原位,否則,邊界將面臨敵軍侵襲的危險。

但是無論哪一方面,都在壓迫著一件事情,就是八皇子龍赫天盡快登基,否則,一切大亂,雖然新皇剛離開,但是大臣們為了國勢著想,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,也要盡量出言逼八皇子上位,這樣做,看似這種朝臣無情,卻也是不得不為的事情。

龍赫天的情緒是最覆雜的,他並不想做皇帝,在得知龍舞陽竟然是他的親哥哥,他心中的仇恨就已經去了大半,雖然很痛恨他殘忍的殺害眾多的皇親國戚,可在親情的世界裏,一切都顯得可以原諒,他也暗中派人出去尋找,龍舞陽似乎消失了一樣,再也沒有他的蹤影,有人猜測他已經隱居山林,或許遠游他處,但無論什麽猜測,都是訴說著一件事情,龍舞陽已經無心朝政了。

第三天的時候,由於東南地區的反叛力量的變大,龍赫天不得不登基上位,改國號為宏昌,大赦天下,那一天,萬民朝拜,舉國歡騰,翻開了狼楨國的另一頁。

第四天的下午,葉陌桑一身男裝出宮,來到了百花街最豪華的一間客棧裏見一個人,尚尊寒。

在一間布置得優雅的房間裏,尚尊寒一身休閑錦服,碧冠束發,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淡然以世間的公子,看著敲門走進來的從容女子,他勾唇一笑,“怎麽有時間來看我?”

“一切已經忙完了,我很閑。”葉陌桑走過來,倒起一杯茶喝下。

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?”尚尊寒凝眸,眼神閃過覆雜之色。

葉陌桑執杯的手微微一僵,那雙清眸聚散著風雲莫測,清冷的吐道,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想要什麽?”

葉陌桑咬了咬唇,忽地笑了起來,自問道,“我想要什麽?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,你有什麽打算?”

“我是閑人一個,隨風而行。”

“上次回來之後,就再也沒有昭月國的消息了,你想回去嗎?”葉陌桑深深望向他。

尚尊寒自嘲的笑了一聲,“那裏已經沒有我想要留戀的東西,還回去做什麽?”話畢,眼底一閃而過的仇恨。

葉陌桑倏然開口道,“你想過找端木興報仇嗎?我可以讓龍赫天提供給你條件。”

“想過,我當然想過。”尚尊寒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,端木興這個名字烙印在他的胸口,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母親被懸掛在城墻上的那一幕,他誓要親手殺掉這個仇人。

葉陌桑看著他眼底的仇殺,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。

兩個月前的昭月國,端木王府,密室裏,端木興無比震怒的站著,盯視著座下十二個老臣,那雙眼睛充滿了冷酷無情,“我的兒子慘死在狼楨國那個狗皇帝的手上,他們已經公然向我國宣戰,可看看高坐上的那個端木盛,他不但無動以衷,還任由狼楨國的爪子伸入我國領土,他這種懦弱的性格,只會讓我國成為全世界的笑柄,昭月國遲早會敗在他的手上。”

“王爺,皇上這番隱忍是有苦衷的,無非是想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對狼楨國發動進攻。”一位老臣嘆息道。

端木興的神情已經陷入了瘋狂,上次的交易未成,還損失了一道重要的邊關,更慘的是他的兒子橫死在懷,他感覺整個人生都充滿了仇恨,是龍舞陽賜給他,他自私的想要昭月國皇帝出兵征討龍舞陽,可他上書了數次,卻被冷落,他壓抑的怒火終於被點燃,此番他請朝堂上所有重臣來府上談論,除了發洩他的不滿之外,還透著某種煽動,他要他們擁他為皇帝。

“苦衷?哼!他在皇宮裏夜夜歌舞,專寵姬妾,他哪會有心思想國家大事?只怕對他來說,戰火別燒至他的皇宮,他就樂得享受。”端木興冷哼道,不過,在心底卻讚起了太平夫人,若非這個女人本事過人,又怎麽能將端木盛勾引住呢?

“皇上這些日子,的確流戀後宮,不理國政,此番下次,讓人憂慮。”

“哼!我們手中已經沒有什麽可威脅狼楨國,此番西南關口已經由狼楨國重兵把守,不需要多少時日,狼楨國就會整兵出戰,到時候,整個昭月國都將被他攻陷,你們是想到時候成為落難下臣,還是想做一個人上人的上臣呢?”

“聽王爺這番話,明日的確需要著重提醒皇上,讓他對邊界加以防範。”

端木興聽到這裏,卻哼一聲,不奈的揮手道,“不,他已經沒用了,你們不認為本王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嗎?”

“什麽王爺?您這是…什麽意思?”

“王爺您是想…”

在十二個老臣裏,有一半的老臣顯得淡然無事,泰然不驚,而其它的六位平日裏與端木興並不交好,所以,聽到端木興竟然心懷奪位之心,不免驚恐。

“你們不必驚慌,本王要你們做的,就是明天之後在朝堂上擁護我,助我登上帝位,到時候,你們想要的榮華富貴,本王一點也不會少了你們的。”

“你,端木興,你竟然敢做如此大逆不到的事情,你必遭天遣。”其中一位正直的老臣站起身,怒聲斥罵道,然而,罵聲剛落,只見寒光一閃,離他很近的張超已經將劍收入了鞘,而這位老臣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離了。

立即其它的五個老臣皆臉露懼色與悲痛,端木興勾唇滿意的一笑道,“現在,答應擁護我的人站在我的左邊,。”

立即其中的六位想也不想的起身,站在他的左邊,餘下的五個人面面相視,一番心裏掙紮之後,又有三個人顫著腳步站了過來,餘下的兩位神情痛苦,無措的看著那群面無表情的友臣,還在猶豫,端木興見狀,不由善意的提醒出聲,“焦大人,聽聞你有一雙龍鳳胎來兒女吧!他們今年也快十四歲了,長得即可愛,又聰明,但本王如今喪子,最痛恨的就是別人有如此兒女,本王真得很想親手捏碎他們。”

“王爺,我…別傷害我的兒女,我擁護你…擁護你就是…”焦大人想也不想的屈服在他的惡勢力之下,餘下的最後一個也顫著雙腿步了過來,終於,一場談判與警告即將翻開昭月國的新篇章。

第二天一早,昭月國的皇宮裏傳來了一個舉世震驚的消息,當今皇帝端木盛被人發現死在寢宮裏,而他座下的四位皇子失蹤的失蹤,服毒的服毒,自盡的自盡,諾大的皇宮裏竟然沒有一個男丁活口,朝臣顯得十分冷漠,除了對皇帝的哀悼之後,在三天之後,擁端木興上位,成為了新一代的皇帝,這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。

如今,端木興推翻了陣舊的改革,大肆的在全國上下調兵遣將,準備了他的雄心大業,開創他一統三國的野心,而第一個開刀的就是狼楨國,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已的愛子被扔到他面前的慘狀,和被龍舞陽大敗的恥辱。

而在狼楨國的邊境,此時也因龍舞陽的各方調兵,顯得防備力量單薄,削弱了邊關的防護,就在這短暫的半個月裏,端木興已經籌備了兵力,準備對狼楨國的西南邊界進行大規模的進攻,以此同時,一直處於弱勢的臨池國,在觀望了了百年之後,也終於揪準了對狼楨國的進攻,四方收集資料,他們知道,昭月國端木興上位,必定先取狼楨國的邊界,而狼楨國也處於奪位風波,在龍舞陽調回大批兵力回京,以對抗八皇子時,臨池國已經開始計劃搶奪邊界之爭了。

如今的三國勢力,兩國因新皇登位而面臨朝政不穩,國內軍力混亂,而且四方調派已經讓兩國出現了多個缺口,而臨池國雖然國力一直是三國之中最弱勢的,但他養軍搐銳百年,穩固發展,勢力已達到與其它兩國平均的戰鬥力量,只是臨池國一直是低調治國,並未張揚,更是懂得以弱示掩飾身份,混淆視聽,讓兩國爭鬥中處於對他們的防備。

臨池國的皇帝是一位中年皇帝,行事沈穩,精明睿智,是一個十分懂得治國之道,又極具野心的人,在他的上幾代先皇裏,都卑恭在其它兩國的強大勢力裏,每年進貢無數的貢品,又乞求兩國和平,如今他上位以來,雖然與兩國磨擦不斷,倒也沒有發生什麽大得事變,如今,遇到百年難得一遇的變數,臨池國又怎麽會放過機會呢?

狼楨國,龍赫天繼位之後,立即下旨各邊界兵力回歸原位,同時,朝延出兵援助各方的起義勢力,替安太後修陵園,還有也是讓眾人最關心的事情,子嗣的問題,由於龍赫天已經近達二十六歲,未來繼續人的事情也著實讓這群老臣感到惶恐。

其它的一切事情都在有序的進行,唯有納妃這件事情一直被龍赫天壓下來不提,之前龍舞陽的妃子按照祖制,可自行選擇離開或是留下做先妃,卻不料龍赫天一下令,全部的妃子都選擇離開,唯一煙波殿的德妃,她已經走不動了,因為她已經病入膏肓,龍舞陽的退位徹底破滅了她的夢想,而在短短的一個月之內,又四處收集生子民方,對於任何中藥來者不拒,後果就是那些藥物已經侵入了她的五臟六俯,讓她整個人枯萎下去,只是短短的一個月,她已經人瘦枯黃,再也沒有以前的豐韻嬌艷了。

如今,在禦醫的幾度確診下,德妃並沒有懷孕,但也又人世不久了,被程首輔接回了府坻,沒挨過三日就病亡了,在離開的那三天裏,德妃幾乎流盡了所有的眼淚,她所想要的就是見龍舞陽一面,只可惜上天沒有滿足她最後一個心願,可能是她生前的確做了不少害人的事情吧!

如今的後宮已經是一座空宮,除了一個人,月妃,她依然住在德意殿,不過,她與龍赫天之間無形之間多了一道堅墻,皇嫂,在大臣眼裏,在整個狼楨國的眼裏,都知道,淩月曾是龍舞陽的妃子,也就是當今皇帝的皇嫂。

在這道身份的面前,最痛苦的莫過於龍赫天了,他沒有想到自已終於有一天座上了這個位置,上天卻要把他與淩月推得更遠,雖然,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這些世俗的東西,他想要的只是讓淩月做他的皇後,只是,整個狼楨國的時勢還不能允許他做如此決定,所以,他即不稱葉陌桑為皇嫂,也一直不提納妃的事情,雖然終日在朝堂上他必定會聽到大臣們提及這件事情,可他就是淡然回應,只是他越發的推拒已經引起了大臣們的懷疑。

葉陌桑的心思更為覆雜,她不是出宮與尚尊寒聊天,就是每當龍赫天找她的時候,有意無意的回避著一些敏感的話題,到底這其中出了什麽問題,似乎究其原因,那原因就在一個人的身上。

在龍赫天登位之後的第十天,一道急報打破了所有人的夢想,昭月國已經整兵二十萬,準備大舉進攻狼楨國的要塞邊界,而且已經出兵了。

皇宮裏立即召集了緊張的會議,會議上,在七大內閣要臣的推薦下,卻失望的發現,狼楨國現有的能人之輩,都不能主導這場戰役,不是太年輕,就是曾經數度吃敗,然而,就在眾大臣們苦思著合適的人選時,突然大殿上走進了一個人,當今的月妃,她清脆的聲音出聲道,“對於這場的出戰,我想推薦一個人。”

“月妃娘娘難道有驚世之才?”內閣大臣吃驚的看著她。

龍赫天似乎與她的想法一樣,兩雙目光在空中交織了數秒,葉陌桑啟口道,“本人推薦之人,這個人叫尚尊寒,曾是昭月國最年輕最有名的戰神人物,由他出戰,此戰必勝。”

程首輔由於女兒病亡,還在悲痛時期,如今,又聽葉陌桑提議讓昭月國的人出戰昭月國,不由譏諷出聲,“月妃娘娘未必太放過心外人了吧!誰知道這個尚尊寒是不是一個奸細呢?微臣反對。”

“不會的,尚尊寒的父母被端木興殘忍殺害,懸城三天,而他又被昭月國除去世襲,貶出了昭月份國,他已經對端木興痛恨至極,只想報仇,絕對沒有其它二心。”葉陌桑冷靜道。

“月妃娘娘言之鑿鑿,似乎有理,可想想他必定是昭月國的人,對昭月國的士兵能否下得去手,都讓人懷疑,叫微臣如何相信您呢?”程首輔不屑的出聲。

“您對我有意見,你可以直接趁我來,如今是商議國家大事,程大人,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,不要感情用事。”淩厲的語氣,咄咄逼人的自葉陌桑的嘴裏啟口。

程首輔被說得惱羞成怒,出手指道,“你說什麽?”

龍赫天見狀,沈聲阻止道,“程大人請息怒,朕認為淩月推薦之人可用。”

“皇上,您這是…”

一旁的紀太師跟著出聲道,“老臣認為這尚將軍也是人才,臣聽小兒提起過此人,此人曾經不惜生死救月妃娘娘,他即被趕出了昭月國,皇上可將此人招攬為我朝所用。”

“紀太師您…”程首輔瞪眼出聲。

“好,就依紀太師所言,派此人出戰,這方面還請淩月相助。”龍赫天轉眸之際,目光幽然的深望向葉陌桑,眼神傳遞著信任。

葉陌桑在迎接他的目光一秒之後,垂下頭,“謝謝皇上信任。”

龍赫天聽著如此疏遠之語,本想出聲說一句,卻發現葉陌桑已經轉身離開了,追隨著她的身影,他的眼神不由失落了幾分,而這一切皆看在紀太師的眼裏,微嘆了一口氣。

葉陌桑出了大殿,徑直朝東大門走去,她必須盡快將這件事情告訴尚尊寒,坐著兩坐馬車出宮門,當行至大門前,卻倏地感覺馬車停了下來,她驚訝的掀簾一看,只見馬車面前橫手攔了一個人,那個人看見探頭出來的她,一張俊臉揚起了燦爛的笑容,“淩月…”

葉陌桑吃了一驚,竟然是數月未見的紀流殤。

“你怎麽在這?”

“為了等你,我已經等候在這裏四五天了。”紀流殤挑眉道。

葉陌桑不由微訝了一下,這段時間她出宮門都是走得側殿,想不到都與他錯過了。

紀流殤坐上馬車,一雙星眸就定定的打量在葉陌桑的臉上,仿佛想要看出她有什麽不同似的,葉陌桑被他看得有些不解,擰眉道,“你看什麽?”

“我聽說當今皇上一直不納妃,我知道為什麽。”紀流殤神情有些著惱道。

葉陌桑自然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挑眉不語,紀流殤咬了咬唇,不由小心的試探道,“你呢?你怎麽想的?”

“我現在不想談討感情的事情,即然碰見了,陪我一起去見個人吧!”葉陌桑啟口道。

“誰?”紀流殤驚訝的尋問。

“尚尊寒。”

“他?”紀流殤沒來由的感覺一股酸意湧上胸口,難道淩月一直和尚尊寒在一起嗎?

馬車一直走進了百花街一間最豪華的客棧裏,葉陌桑與紀流殤下了馬車,由於葉陌桑平日裏來得比較多,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她,只是他並不知道這個天天光顧的女子,會是皇宮裏的月妃娘娘,葉陌桑有時候走過一樓的茶樓,就能聽見自已被別人談論,對於別人的評說,她只是一笑而過。

來到尚尊寒的房門口,葉陌桑敲響了門,不一會兒,裏面傳來略顯低沈的嗓音,“進來。”

當葉陌桑與紀流殤推門而入時,只見窗臺前,尚尊寒一身月牙白衫負手而立,回頭看見來得是兩個人,微驚了一下,才與紀流殤對視含首,“原來是紀公子來了。”

“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,這次出戰昭月國的將軍是你。”葉陌桑直截了當的出聲。

紀流殤驚得微睜大了眼,而尚尊寒則不驚不燥,望著葉陌桑含首輕笑,“承蒙皇上信任我,我會盡力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能做好。”葉陌桑目光深望著他,眼神裏流露著一股期許。

尚尊寒緊定的點頭,“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
兩個人眼神之間的含情脈脈,讓一旁的紀流殤看得十分不快,心底的酸意更加強烈了,可卻即不能忌恨,也不能發洩,壓抑得讓他難受。

葉陌桑一直在尚尊寒的房間裏留到了傍晚時分才離開,紀流殤是提前離開的,他的小書童不知道怎麽找上來了,說紀老爺有要急找他商議,看來,在紀流殤此時的一舉一動都在紀太師的掌握之中,也是啊!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了,他絕對不能讓他出什麽事情。

而這些天的相處,尚尊寒與葉陌桑之間從愛情裏似乎多了一股濃厚的友誼,天南地北的暢聊,尚尊寒才發現,眼前這個女人所知道的事情,遠遠超過他的意料,而在是軍事武器,作戰經驗上,葉陌桑總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,在她迷人的外表下,有著的,是讓他更加著迷的內涵,這樣的女人,仿佛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擁有,而只有她才有資格去選擇,而他越發珍惜與她的每一個時光。

從客棧裏出來,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了,葉陌桑沒有坐馬車,不知道為什麽,她有些愜意的走在這條街道上,皇宮裏太悶了,有時候,龍赫天的存在會壓得得喘不過氣來,其實她並不是有意逃避他,而是一種不知道怎麽說的感覺。

街道的人群來去的很快,匆匆忙忙的收拾著東西,葉陌桑漫無目的地走著,倏然,一種強烈的電流穿擊腦海,她敏銳的查覺到身後有雙目光盯著她,犀利得讓她不得不回頭,她朝身後的人流裏看去,終於,在人潮裏她尋找到了那雙眼睛,那雙熟悉得讓她有些心亂的眼睛,只是一瞬的交錯,突然一個商販狠撞了她一下,她被撞得啷嗆了一下,等她再擡頭,卻發現人群裏已經沒有了那種強烈的感覺,她怔了一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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